大雨正在落下,整個世界僅充滿各界的回訪。
大珠子敲著屋頂,敲著車窗,敲著啪的掌響;小珠子滑下天橋,滑下牌柱,滑下靜的樂章。
音符在白茫茫的舞臺迷失了方向,聽到的是震懾耳膜的雷鳴,是嗚咽低語的物訴,是失了聲的世界狂喊自己的夢想。

 
天橋上站著一人,頭上側戴著白色的、可擋住半臉的掛件,掛件上部是鬼角獅臉,下接貓身,而尾端合成一束似煙霧狀的白狐尾。鬼角的一端繫著紅色長繩,繩上有八顆珠子,其中四顆的色澤分別為赤、藍、棕、金,另外四顆則是晶瑩的透明。
那人有著白金色的短髮,墨黑的瞳孔,極度蒼白的膚色,以及纖細瘦長的身形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卻掛著一行分不清是雨是淚的水痕。
 
橋下是一群群水母擁擠前進,卻不同以往認識,有著各自的方向,似群似單。
紅橙黃綠藍靛紫,紫靛青碧黃橙赤,三原色不斷層壓、交疊在透明的、銀白的面上,旋轉整個身體與雨滴碰撞。
但繽紛的色彩似乎蓋不住隱隱的惆悵,於是畫面變了模樣......
 
 
「春根,夏葉,秋花,冬謝,四季一輪,溫可土合便能長年生長,卻最美於八月底和秋分。」低啞空幽的聲音細細訴說。
「原先,是在那天上的,總是一起...一起沙沙舞動歌唱......」
 
「天蓋,汝說過中國人道汝和龍爪優美純潔,如此又怎讓人害怕?」
 
「花不見葉,葉不見花,己身彼岸,才達涅槃。天女曰曼珠沙華,意為天上之花,石蒜一族遂成天降吉兆之四花。」
「吾無法見著親人白靈,即使同根,亦只能感知其現在是否虛弱,相互思念。自身所擁有的,便是同期的花兒,尤汝和龍爪。若亡後便無法憶起前世,今生又該何依?」
 
「紅豔如火,殘豔如毒,與罌粟誘人毒纏同罪;殘陽如血,色豔如妖,遂發至三途河居,自此人界亦多集於墓地而存。
「皓白如雪,純白如淨,與喪家衣素顏蒼相結;宛容如純,清心如聖,遂發至奈何橋岸,散著哀淒情愫於人界搖擺。」
 
「天蓋舍子,為吾捨身,讓吾走在出逃的路;龍爪赤團,為吾捨身,讓吾在重生之時能想起先前的記憶。」
「吾亡了一次,於人界重生,非花非精,非人非仙,非妖非魔,僅在人世徘徊,帶著悲傷的回憶,與爾等相互思念。」
「此後,爾等在黃泉以血為毯,鋪蓋了火照之路,讓人踏著前往幽冥之獄,不致迷失於失去重生機會之地;而吾,天華芬薰,香氣送風,讓見聞者心境柔和,並日日手掌朝天祈願,他日與爾等相會。」
「只是...吾...已非當年之吾...已非兩生白幽,而是一徘徊之幽靈罷了......」
 
 
「這個世界啊,你也有祈願的冀望?」
「風啊雨啊自然神靈啊,你們也有悲傷的昔往?」
「如花語,如花唱,一同響著這一世的樂章,吶喊著看我們的近況模樣。」
 
 
那窪滿溢,水流湍急,斷去了路,沒了踏足之處。
救援未及,糧倉盡空,消磨了腹,少了續命之物。
 
剎車聲響,飛物空落,斷去了識,沒了前進之力。
急救未施,旁人僅觀,消磨了生,少了存活之氣。
 
許多畫面和叫喊聲急速穿梭,
天橋那人僅輕抬左手,摸了摸掛件上的珠子,
毫無表情的面容出現淡淡的憂傷。
手指觸著的那顆透明、卻閃著銀白光芒的珠子變成晶瑩的紅色,
獅頭悄聲唱著輓歌,纏著紅線的鬼角傳遞那人身上的香氣,
卻無人留心聽聞這特殊的安寧。
 
七彩的水母散往他處,遠處刺耳的聲音劃破雨的樂曲。
煙霧的狐尾巨化,漸漸隱蓋那人的身影,
在最後哀淒的眼神中,從站立的位置上消失。
 
 
墓旁開著一片,間著一些白花的紅花,
瓣瓣向上彎起如同向上天祈求的手掌。
「啊!該引路了!」
花旁的群草開始隨風擺盪,
花兒發出沙華沙華的聲響,
似在唱著:「曼珠沙華,曼珠沙華......」
 
 
 
 
 

只是突然想寫寫周遭一些東西的意象或故事,
特別在聽到很多事情的最近,
總有好多好多想寫、想畫的故事。
(但是畫畫實在是不夠時間啊~因為最近想畫的故事都有某種感覺想融入畫中。)
 
彼岸花的別名很多很多,
這些別名就成了角色的名字;
他的象徵意義和世人對他的看法評價也都融在故事之中。
淒美、批評恐懼多於正向肯定是最常見的,
總希望能給他們另一種檢視的角度,
但這與他們最初的生活有關,這篇僅放內心的苦悶和回溯的自言自語,
只是在這樣的心情下,還是有著希望,並持續前進。
 
在天上的故事,在人界的故事,還有未來可能會有的故事,
之後如果有機會會考慮寫出來。
(謎:要寫出來才有讓人另外檢視的機會吧...XD)
 
 
希望大家都能健康快樂,得到的是心境安寧的香氣喔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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